第599章 百家争鸣(十六)

    刘季站在太极台上。

    诸子面色各异,各有思量。

    刘季却噙着笑,风轻云淡。

    “难怪他总是这般的傲,确实有这个资本。”

    有人喃喃。

    早年见过刘季的人,都能发现,刘季最开始的姿态,表面谦和,实际上却充满了傲气。

    那种傲气,对于很多人来说,觉得很奇怪。

    因为他们不明白,大家明明都差不多的人,为什么你能这般的姿态。

    但是现在来看,明白了。

    刘季之所以傲,人家有傲的资本。

    立意、眼界、思想都不一样,你在他面前,想法就弱了。

    他朝前看,一切以务实为重,所以他发展迅猛,他带着一个百十人的部落,杀出了一片天下,现在他在推动整个华夏国的发展。

    以一己之力,带动了天下。

    大势已至!

    刘季他,开始给疯狂发展的汉国,打上最后一针名唤精神文明的强心剂。

    让人明白,一直发展物质还不够,精神建设还是必要的。

    至于宗教?

    《心家》一书写得很清楚,“闭目嗅香,言花;睁眼见粪,为实;故神在否?信之则有,不信则无。”

    所以,宗教不够用,要唯物。

    《易》中,含有大量朴素的唯物主义内容。

    只可惜,华夏在宋之后,朝着经历的理学、心学、经学三个时代的发展,彻底进入了僵化。

    因此刘季重新建构的话,也希望能避免,于是他特地重新整理了一套总纲,强调治国理政,必须要用现实的基调。该变法,就要变法,但怎么变?

    儒家讲仁德。

    墨家讲人本。

    法家讲律令。

    道家讲无为。

    兵家讲言行。

    理家讲现实。

    算家讲数据。

    杂家讲融汇。

    医家讲相合。

    农家讲根本。

    心家讲所谓。

    商家讲利益。

    刘季重新构建的十二家,其实是各有侧重,但想要治国,最终还是要融会贯通才行。

    这个世界,从来不是极端就能成势的。

    因为极端永远只有一时。

    那么,以这些为核心,到底会有怎么的解构,重组,刘季很期待看到这个时代的人,  作出回答。

    “好了。那么回到我们的主题上,我来讲一篇文章《论一统》。”

    刘季清了清嗓子,拍了拍手吸引了众人的视线,拿起喇叭说:“古之时,天雷滚滚,人茹毛饮血,居于山洞,规避走兽飞鸟,惶惶不可终日。

    一日狼群而至,有人斩木为兵,数十人与狼而斗,惨胜。

    死者五六,伤者五六,余者贫弱,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之后,女人出寻食物,负担养护族人之工作。

    突然,遇其他部落逃人,虽身有伤,却有药医,不化脓,虽惨却活。

    女人收留之,以其草药之术交换,多活伤者三人,至此酋首纪录草药之术,逃人见族中学会草药,担忧被驱逐,于是谎称此乃神授,自称巫者,可通神灵。

    于是逃人成巫,受人尊敬,代代相传,救活族中子弟无数。

    又一日,经验耗尽,代代子弟具会草药之术。

    新一代巫言的神灵显得苍白无力。

    突然,这一年大寒,天冷异常,草药无用,纵然有兽皮,依然无法取暖。

    也是这一年,冬雷震震,天有异象,劈在枯木,火染层林,走兽逃窜,有人发觉火可暖身,便咬牙言应该取火来暖族人。

    新巫反对,冬雷震震本就异常,加之族人对其草药无用,不敌寒冷颇有怨言,其更不愿族人取火来坏了他的威信。

    于是,他反对,言此人若去,流之。

    初时,这人担忧,无往。

    第二日,族中老人冻死,他再无忍耐,假借埋葬老人之名,迎风踏雪,前往火林之地。

    一走半日,腹中无食,饥渴难耐。

    靠近林子,燥热边扑面,边侧有火燎之石,遇雪化之,盛水洼中。

    这人顾不得其他,伸手捞取水濡湿唇角,稍解渴,却腹中无食而饥。

    这时,有香味扑鼻,他发觉枯焦林边,有一鹿被火烧死,于是上前撕开鹿身,取食之。

    入口,猛觉咀嚼顺畅,芬芳异常,一下吃了三斤,隐隐有感火之妙用远不止灼痛、温暖。

    于是坚定信念,其靠近火堆,坚定心神,忘却畏惧,逐火而取一只断  木,护着火种,一路返家。

    一路上风雪大,几次险些覆灭火种。

    其咬牙燃了兽皮,带着火终于返回洞中。

    族人正欲出来寻之,发觉有人抱火而入洞内,以为火神降世,奔回洞中呼号。

    众人大惊,却不敢靠近,有人好奇伸手,灼痛惨叫,更吓唬众人退后,以其抱火而归,异之。

    新巫顿觉不妙,发现是那人违抗自己的命令去取火,还成了。

    于是,不等其人开口展现火焰,立言驱逐。

    此人大骇,心知风雪之间,若被逐,必死无疑。

    由此,心一横,言此乃火神所赐,他便是火神的巫,还言火不仅能保暖,还能让食物变得好吃。

    新巫反对,此人却为保命,不遗余力将火之功效装于神灵之身。

    酋首出,言当以部落安危为先,今年天冷,死了不少人,不能再死了。

    至此,取火之人,以火垒柴,篝火自生,温暖照耀洞窟,雪夜狼群徘徊不敢靠近,人心以安。

    之后,火烤肉食,食之味酣,族人不明所以,由此尊逐火者为巫。

    洞中遂有两巫,新巫厌火巫,欲逼之而退。

    便悄悄浇灭火焰。

    然则火巫早有准备,提前分了第二堆火作为火种,虽灭一座,还有一座。

    新巫无奈,只能寻火巫言和。

    然火巫成巫,享受了巫的待遇,不用再犯险去寻食物,有了时间想事儿,心思也多了。

    思其若成部落唯一之巫,岂不是能拿到两份待遇?

    于是,否决新巫之想法,两人开始决裂。

    一日,部落狩猎分配出了问题,两个巫趁机对抗,部落分裂。

    新巫战败,带着火、药跟愿意追随其的酋首逃离,但他们战败了,人口不足,在世间难以存活,遂寻一小部落,以火弄神,自言新神之巫。

    这新神权能有二,一火,二药。

    然新部落亦有巫,其部落的巫拜水,其部落善舟楫,网渔,虽收留之新巫,但在学会火、药之术后,寻机将之害死。

    然后彻底兼并之,并对子孙宣称,本部落之神,无所不能,会火、药、舟楫之术……”